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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看球吧发布时间:2024-11-15 01:53:43
听到林羽这话,邢忠的脸瞬间一沉,嗤笑一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昂首道:“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成王败寇,既然落在你手里了,我自然就没想过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然他和付伟以及史绍春能够被凌霄给派过来,自然深受凌霄和万休的信任,所以在被抓之后轻易的妥协!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他们来之前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更何况,他知道林羽竟然这么问,那就代表他的师弟史绍春死之前什么都没有透露,他又岂会连自己的师弟都不如呢?!
林羽也早就料到他不会说,轻轻一笑,叹道,“你这个人可真是不知道感恩啊,我把你体内这些慑人的虫子逼了出来,救你出了苦海,结果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邢忠冷冷的扫了林羽一眼,嗤笑道,“你们军机处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吗?落在你手里,我根本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让这虫子把我的心肺钻烂来的痛快!”
“我不知道凌霄怎么跟你说的我和军机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这种小人物不感兴趣,我要抓的是凌霄和万休,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放了你!”
林羽站直了身子,神色凛然的冲邢忠说道,“你放心,身为军机处的影灵,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他的声音浑厚温和,让人听来不由感觉十分的可信可靠。
邢忠微微一怔,抬头望了林羽一眼,似乎略有迟疑,接着冷笑道,“你把我邢忠当什么人了,有种你就杀了我,老子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养的!”
“这种誓就不必发了,而且我也不想要你这么大的儿子,显得我太老!”
林羽淡淡的一笑,望了眼地上的噬心虫,说道,“我这个人耐心有限,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我能够把这噬心虫从你的体内逼出来,免除你摧心剖肝的痛苦,同样也能够将这种痛苦系数奉还给你!”
听到林羽这话,邢忠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慌,望了眼地上不停弯曲游走的噬心虫,咕咚咽了口唾沫,接着咬牙道,“你就是把它们全都塞回到我的肚子里,我也不怕!”
“不用那么麻烦!”
林羽淡然一笑,接着摸出几根银针,轻描淡写道,“我这根噬骨针所带来的痛感,并不比这噬心虫低!”
林羽之所以如此自信能够逼出邢忠嘴里的话,就是因为这噬骨针,只要这一针下去,邢忠就是铁打的硬汉,也得开口求饶!
邢忠看到林羽手里的银针之后先是一愣,接着昂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极其不屑的说道,“老子还以为你要使出什么惊人的手段呢,原来不过是根绣花针,来,别只扎一根,多扎几根,老子成全你!”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他从没接触过这种噬骨针,所以此时他并没有把林羽手里的银针放在眼里,对于他这种不懂医道的人而言,银针就是个治病的工具,所带来的疼痛宛如毛毛雨般不值一提!
“好,好,那我就多给你来几根!”
林羽顿时有些被他给气笑了,点了点头,同时多摸出了几根银针,打算好好的让邢忠体验体验,何为痛不欲生!
不过就在林羽俯身要施针的刹那,他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见是步承打来的,不由有些意外,急忙接了起来,询问道,“喂,步大哥,你们抓到付伟了吗?!”
“没抓到,但是我们找到他了!”
电话那头传来步承低沉的声音。
林羽登时面色一喜,刚要开口说话,不过立马便察觉到了不对,疑惑道,“找到了?但是没抓到?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未等步承回答,林羽自己心里率先咯噔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不妙,急忙问道,“步大哥,他该不会死了吧?!”
坐在地上的邢忠听到林羽这话脸色顿时猛地大变,知道林羽说的应该是付伟,睁大了眼睛满眼仇恨的瞪着林羽。
“不是,他没事!”
步承沉声说道,“我们找到他之后一路追了过来,但是我们跟他隔得距离较远,一时没控制住他,被他抓住机会潜入一户人家中,劫持了几个人质!”
“劫持了人质?!”
林羽闻声眉头猛地一蹙,顿时神情担忧。
“哈哈哈哈……”
邢忠听到林羽这话顿时昂着头大笑了起来,得意不已。
“毕月乌大哥,看好他!”
林羽回身扫了邢忠一眼,冲毕月乌吩咐一声,接着快步走到一旁,急声冲电话那头的步承问道,“步大哥,到底劫持了几个人质?!”
“三四个吧!”
步承沉声说道,“他潜入了一家住户之后,屋里正好有人,便全部被他挟持住了,我们怕他伤害屋里的人,也不敢贸然靠近,不太清楚屋里的具体情况!不过通过哭喊声可以听出来,屋子里至少有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孩子!”
林羽眉头紧蹙,沉声问道,“那他说什么了没有,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他……他要我们把他的师兄邢忠带过去作交换……”
电话那头的步承迟疑着说道,“而且他说只给我们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十分钟之后见不到他师兄,他就把屋里的人全都杀了,然后再自杀!”
林羽面色猛地一沉,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光,拳头捏的咯叭作响,满脸恼怒的回身望了坐在地上的邢忠。
“哈哈,何家荣,我没猜错的话,我师弟让我带你去见他吧?!”
邢忠昂着头,哈哈大笑着冲林羽说道,凭借着对付伟的了解,一下便猜中了电话中的内容。
见林羽没说话,邢忠笑的更加的猖狂了,“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这下你杀不了我了!”
“先生,我们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步承见林羽没有说话,立马低声说道,“距离付伟给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作为圣女峰的一名普通弟子,在这件事情上陆芸只能够依靠九霄宫,因为单凭借碧波帝国,是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木家的。
原本在苏贞说九霄主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后,陆芸就已经陷入了绝望,但此刻又听闻苏贞这话,陆芸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峰主大人的意思?”
九霄宫老一辈强者不出手,哪还怎么度过这一次的难关,面对陆芸的急切询问,苏贞微微一笑道,“如今木家的老一辈强者没有出手,而主宰大人的意思也不是说不管此事,毕竟你是我九霄宫的弟子,我九霄宫自然有保护你的责任。”
“其实主宰大人的意思很简单,木家的老一辈强者不显身,我九霄宫的老一辈强者也不显身,当然,若是木家的老一辈强者出手干预,那我九霄宫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
“只不过如今唯有木锋一人在碧波帝国,如此,那我九霄宫自然也就只需要派出年轻一辈的天骄前去便可,他木家有绝世天骄,我九霄宫自然也有。”
苏贞缓缓说道,听闻苏贞这番话,陆芸眼中有燃起了希望,其实方才也是她自己太过着急了,没有领悟到苏贞话中的真正意思。
九霄主宰并不是不管,而是现在还不到老一辈强者插手的时候,既然是年轻一辈的事情,那就派年轻一辈前去不就行了。
面对陆芸那急切的注视,苏贞微微一笑道,“好了,明日我让徐玲随你去一趟碧波帝国,有她在,不惧那木锋的。”
让徐玲随陆芸回一趟碧波帝国,听闻苏贞这话,陆芸脸上的神色终于是有所缓和。
徐玲乃是九霄宫为数不多的几名绝世天骄之一,同时又是苏贞的亲传弟子,有她在,那显然是不惧木锋的,就算拿不下木锋,但与其抗衡却是绰绰有余。
直接对苏贞跪拜下去,陆芸由衷的开口谢道,“弟子多谢峰主大人。”
“无需如此,你即是我圣女峰的弟子,我自然会助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徐玲自会去找你的,届时你二人一同前往碧波帝国。”苏贞笑道。
第二天一早,徐玲果然带着八名圣女峰的弟子找到了陆芸,一行总共十人,骑乘着金翅大鹏雕便离开了圣女峰,向着碧波帝国行去。
原本碧波帝国的事情本和萧尘是没有丝毫关系的,不过人算始终不如天算,仅仅数天之后,萧尘就将卷入这场风波,而碧波帝国也很快成为了世人瞩目的焦点,因为这里将爆发第一次,骄王之间的正面碰撞。
两尊天骄之王,在碧波帝国帝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首次正面碰撞在了一起,而也正是这两大骄王之间的第一次正面硬碰,彻底引燃了十大骄王之间的战火,接下来的数十年时间,整个天辰大陆,都将成为十大骄王的舞台。
王者争霸,众骄黯然。这是之后世人对十大骄王之间混战的描述,言简意赅,在十大骄王的战斗中,天骄之辈,最终沦为了陪衬,黯然无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萧尘经过一夜的修炼后,正在无尘居之中修炼着九天剑指。
第一指纯钧,以及第二指龙泉,萧尘都已经彻底掌握了,不过对于第三指泰阿,萧尘却始终难以掌握。
不是天赋的问题,而是自身的灵力无法支撑泰阿剑指的施展。
尝试了几次之后,萧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要突破地明镜之后才能修炼泰阿剑指啊。”
泰阿剑指已经相当于地级武技,以萧尘如今的修为自然是难以修炼成功的。
就在萧尘停止修炼泰阿剑指的时候,秦水柔端着早点走了过来,对萧尘微微一笑道,“吃饭吧,一大早起来就修炼,就算是要努力,也要吃饭才行啊。”
“好,一起吃。”听闻这话,萧尘微微一笑道。
一边吃着清瑶清珞两女做的早餐,萧尘开口问道,“怎么样,最近这段时间的修炼没有什么问题吧?”
对于秦水柔那神秘恐怖的寒气,萧尘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于秦水柔的修炼,萧尘也十分上心,害怕她出现什么闪失。
面对萧尘的询问,秦水柔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都已经突破到玄元境小圆满了。”
已经突破到玄元境小圆满了,听闻秦水柔这话,萧尘微微一愣,对于秦水柔的修炼速度也是有些汗颜,这的确是太快了。
确认秦水柔在修炼上没事,萧尘也就放下心来,不过顿了一下,秦水柔说道,“你有空多关心一下清瑶清珞她们吧,我看她们这两天应该是要突破玄元境了,只不过始终差了那么一点。”
一路跟着自己从东阳域走来,从之前的开脉境武者,一直到现在的黄极境大圆满,清瑶清珞两女也是进步很大,听闻两女近日正在准备冲击玄元境,萧尘微微点头道,“好,我有时间去看看她们,助她们突破玄元境。”
之前不知道两女已经开始冲击玄元境了,现在得知此时,萧尘自然要帮上一把了,毕竟清瑶清珞两女,也算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当天萧尘就找到了清瑶清珞两女,并且给两女提供了大量的资源,甚至还在一旁为两女护法,同时指点两女突破之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一边修炼,一边指导两女突破玄元境,就这样,日子很快便是过去了五天,而在萧尘不遗余力的帮助下,清瑶清珞两女也是成功突破了玄元境。
看着两女高兴的模样,萧尘微微一笑,告诫两女要好好稳固根基,而后萧尘才离开。
也就在清瑶清珞两女突破玄元境的这一日,圣女峰之上,迎来了一名身穿金色蟒袍的年轻人。
年约十八九岁,玄元境入门修为,器宇轩昂,只不过眉宇之间却充满了浓浓的忧愁之色。
青年名为陆羽,乃是碧波帝国的太子,也是陆芸的弟弟,此次前来圣女峰,陆羽是来搬救兵的,因为徐玲和陆芸以及那八名圣女峰弟子,此时已经被木家扣在了碧波帝国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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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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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太太。”
男人低沉的声音无赖地在耳边响起。
苏小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地一顿。
她抬起头来,那双清澈的眸中满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不满,“墨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请叫我林太太。”
说着,她绕开他,大步地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墨沉域淡笑一声,追上去,“林太太?”
“你嫁给林哲轩了?”
“不然呢?”
苏小柠按下车子的遥控器,大步地朝着车子的驾驶座走过去,“离婚五年了,墨先生以为我会一直守身如玉?”
“我没那么傻。”
女人说着,利落地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几乎在她关上驾驶座的车门的同时,副驾驶的车门也被人“砰”地一声,关上了。
苏小柠一怔,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下去!”
“不下。”
墨沉域死皮赖脸地系上安全带,“五年前墨太太没少坐我的副驾驶,我这是第一次坐在墨太太的副驾驶上,感觉还真有点不一样。”
苏小柠:“……”
这男人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我再重申一遍。”
“第一,我不是墨太太。”
“第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没时间和墨先生您瞎扯,OK?”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副驾驶上,“第一,当年的离婚协议,我并没有签署,所以你我并没有离婚。”
“如果墨太太真的嫁给了别人,我还是奉劝墨太太尽快离婚,否则的话,可是犯了重婚罪。”
“如果墨太太没有嫁给别人的话,在法律上,你我还是夫妻。”
“丈夫坐妻子的车,我并不觉得有问题。”
“妻子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丈夫陪同,也是天经地义。”
苏小柠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男人是准备无赖到底了是不是?
正当她继续开口将墨沉域赶下去的时候,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澹台北城打过来的。
“小柠,怎么这么久没回消息?”
“爸爸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
苏小柠瞪了墨沉域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您别急,我很快就回去了。”
“晚上您可以多准备一些好吃的。”
“好好好!”
电话那头的澹台北城笑得十分爽朗,“把两个小家伙也都带着,我好久没带他们玩了!”
在澹台北城提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苏小柠下意识地朝着墨沉域的方向看过去。
还好,他似乎并没有听到电话里面听筒的内容。
女人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可能去不了了。”
“下次吧。”
电话那头的澹台北城显然情绪低落了下来,“为什么啊?”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他的外孙和外孙女了。
“没什么。”
苏小柠笑了笑,“我昨晚做了十三个小时的手术,睡了一整天,刚刚才睡醒,懒得去接了,就直接去您那边了。”
电话里面沉默了许久,“好吧。”
“那待会儿见。”
言罢,苏小柠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墨沉域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悠闲地靠在副驾驶上,“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儿呢。”
“原来是和我岳父约好了吃饭?”
苏小柠:“……”
“谁特么是你的岳父!?”
“你爸爸啊。”
墨沉域继续不要脸地说道,“你是我妻子,他是我妻子的父亲,自然就是我岳父。”
“墨太太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关系也能搞错吧?”
苏小柠:“……”
“墨先生,您这脸皮不去做特级防弹衣都可惜了。”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打算从我的车里下去了是么?”
墨沉域双手扣在一起,淡淡地点了点头,“对。”
苏小柠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算了。
按照这男人的无赖程度,她就算和他再吵上半个小时,他也未必会愿意下车。
这是在医院门口,她又不能动作太大让同事看笑话。
反正是去和爸爸吃饭,爸爸又不是不认识墨沉域。
他愿意跟着就让他跟着好了。
看看到时候是谁更尴尬。
想到这里,女人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发动了车子。
在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
澹台北城居住的地方距离苏小柠的医院并不算是很远。
没用上半个小时,车子就停在了澹台北城的别墅门口。
“原来我岳父大人在几年前将澹台家交给温知暖打理之后,居然搬到了这里。”
墨沉域抬眼,看着面前的别墅,忍不住地感慨。
他寻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一无所获。
没想到陆青为姐姐找医院,居然阴差阳错地……将这些人都找到了。
“他不是你岳父。”
苏小柠动作优雅地将车子锁上,抬腿大步地向着别墅里面走进去,“我父亲这些年脾气不太好,如果待会儿他发脾气赶你走,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着,她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毕竟,对你我来说,亲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墨沉域眯了眯眸,没有说话。
两个人进了别墅的时候,澹台北城正在将今天的最后一道菜摆在餐桌上。
“小柠回……”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站在苏小柠身后的墨沉域。
中年男人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小柠,这是什么意思?”
“她姐姐今天到我们医院做手术,我亲自主刀的。”
女人动作优雅地将外套脱下来放到衣帽架上,转身去洗手间洗手,“然后这位墨先生就跟过来了,说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来感谢我给他姐姐把病治好了。”
“我就带他回来了。”
澹台北城冷笑了一声,“你说,今天找你看病的,是他的姐姐?”
苏小柠点头,“对。”
“他一共有几个姐姐?”
“一个。”
男人的眸色死死地眯了眯。
“也就是说……这男人的姐姐当初差点害死染染。”
澹台北城目光森暗地看着墨沉域,“你怎么好意思,让小柠来给你的姐姐治病?”
你放屁!”
韩冰整张脸顿时气的胀红一片,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指着钟延厉声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过命令让你逃走?!”
“韩队长,我该死,我也不想把您供出来……但是我没有办法啊……”
钟延不停的冲韩冰点着头,大哭着说道,声音颤抖不已,“求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看在这段时间我对你唯命是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钟延的哭声戛然而止,因为林羽直接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把巴掌的力道实在太大,钟延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钟延一时间都忘记吐出嘴里的血水,满脸震惊的望着林羽,不知道林羽为何会突然打他。
“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你的意思是说给你打电话让你逃走的人是韩冰?!”
林羽双眼中精光爆射,脸色铁青,声音无比低沉的问道,“也就是说,让你给邢忠和付伟报信逃走的人,是韩冰?!指使你们帮助神木组织害死朱老四的人,是韩冰?!军机处内的内鬼头目,也是韩冰?!”
他一连串的发问连自己都问的自己后背发寒,心里怦怦直跳,如果不是钟延指证韩冰,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往韩冰身上联想!
“她是不是头目我不知道,但是这……这些事确实都是韩队长指,指挥我们干的……”
钟延吸了吸鼻子,缩着脖子,满是胆怯的望着韩冰,眼神中写满了惊恐。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韩冰气的脸红脖子粗,几乎都快要跳了起来,指着钟延怒不可遏的厉声痛骂,“家荣,你不要听他的,他分明是在诬陷我!”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外面的几名警务人员听到厕所里的怒吼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快步冲了进来。
“没事,你们都出去,守好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林羽头也没回,冷冷的冲几名警务人员说道。
听到他这话,几名警务人员也没敢多问,立马答应一声,又跑了出去。
“家荣,你相信我!”
韩冰急忙冲林羽说道,“我……”
未等她把话说完,林羽便直接将手里的银针扎到了钟延的胸口。
我草!
钟延身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大骂一声,不知道林羽为什么又突然拿针扎他,随后他便如先前那样,又一次深陷进了火烧般的剧痛之中。
而且这次施针之后,林羽并没有跟先前那般立马取了下来,而是冷冷的望着钟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
他的眼神宛如寒刀般锐利,死死的盯着眼前痛苦万分的钟延,显然,他并不相信钟延的话!
军机处内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韩冰了,而钟延竟然污蔑韩冰,简直是笑话,把他当傻子吗?!
听到林羽这话,原本暴怒不已的韩冰情绪顿时安定了几分,望了林羽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
这次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林羽才把钟延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痛苦过后的钟延身子再次瘫软在了身后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说,到底是谁?!”
林羽厉声喝道,“再不说实话,这次我就把时间加到五分钟!”
“我……我没骗你……我怎敢骗你……”
钟延歪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真的是韩……韩队长……不信你……你想想,我……我怎么会这么快接到消息逃跑……”
“还撒谎!”
林羽厉声呵斥一声,直接将钟延的话当做耳旁风,再次利落的将银针扎到了钟延的胸口,想逼迫着钟延把实情给说出来。
钟延眼白一翻,大张着嘴,再次跌入了痛苦之中。
“何家荣,他都这样了,你觉得他说的话还会是假的吗?!”
这时林羽身后的百里突然站了出来,冷冷的扫了韩冰一眼,沉声冲林羽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女人呢?!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是她?!莫非你跟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才想包庇她?!”
他不明白,为何林羽会如此包庇韩冰,向来对军机处没有好感的他觉得韩冰同样有很大的嫌疑!
“闭上你的臭嘴!”
未等林羽说话,一旁的步承直接冷冷的回击了百里一声,冷声说道,“我们先生做事自然有我们先生的道理,还容不得你来质问!”
“我没资格质问?!”
百里冷声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你们他妈的问我要邢忠、付伟和史绍春三人资料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没资格,现在我帮着你们从邢忠的嘴里撬出来了消息,查出了这个女人,结果你们又他妈的说我没资格了?!怎么,因为她跟何家荣有一腿,你们就要集体包庇她?!既然如此,你们一开始还查个屁啊!”
“操你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步承瞬间恼羞成怒,直接怒喝一声,拔出匕首便朝着百里冲了上去,手里的匕首直取百里的脖颈。
不过就在他冲到百里跟前的刹那,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百里竟然变成了林羽!
他心里咯噔一下,脚下猛地一顿,身子猛地一转,一个翻身掠到了一旁,这才将手里的匕首收了回来,定睛一看,发现林羽竟然已经挡在了百里的跟前。
“先生,您挡着他干嘛,让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步承冷声说道。
林羽没有回话,双眼冷冷的望着百里,眼神锐利无比,声音森寒的说道,“韩冰跟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再说一句毁坏她清白的话,我立马就把你的舌头拽出来!”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而且带着直入人心的寒意,让百里的身子都不由打了哆嗦,不过百里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惧意,沉声说道,“你总不能仅凭着你对她的信任,就排除她的嫌疑吧?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不行,话都说出口了,不带反悔的!拿钱吧!”朱志华厚颜无耻的说道,他可是刚刚才反悔完。
“爸,能不能先借我六十万。”
林羽不好意思的冲江敬仁开口道,他身上一分钱没有。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讥笑声,“原来是个穷光蛋啊。”
“何苦呢,打肿脸充胖子。”
“我要有这种傻女婿,我一定让我女儿跟他离婚。”
今天到场的有很多外地人,他们并不知道江敬仁就是那幅明且帖的捐赠人。
“家荣,这幅画里面莫非也有夹层?”江敬仁连忙把林羽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自从古玩圈的人知道明且帖是藏在赝品夹层里保存下来的之后,都纷纷检查自己的字画,朱志华也不例外,自然把这幅画检查了个通透。
“没有。”林羽摇摇头。
“那你为何还要买它?”江敬仁怀疑自己的女婿是不是膨胀了,暗自后悔平日里不该那么捧他。
“虽然没有夹层,那画里仍然可能另有玄机。”林羽面色凝重的冲江敬仁说道。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江敬仁咬咬牙,想起当初发现明且帖的场景,还是决定相信林羽。
随后林羽便把钱转给了朱志华,跑到一旁的冷餐桌上把画展开,借了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不由有些好奇,纷纷凑了过来。
“哼,看也是白看,陶老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还能输给你不成?!”朱志华不屑一顾。
“唉,果然就是幅普通的画,是我高估它了!”
林羽此时也不禁摇头叹了口气,神情十分失落,甚至有些恼怒。
“哈哈哈哈,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
“陶老都敢质疑,可笑!”
“以后多学着点吧,不懂装懂。”
众人只感觉心里畅快无比,纷纷出言奚落,叫你不听劝,活该。
陶老也不由挺了挺胸膛,在字画界,自己还真没输过谁。
“哎呦,五十万呐,纯赔。”江敬仁心疼的一把捂住了胸口,欲哭无泪。
“爸,你别把钱看的那么重,我早说过,他什么都不懂,你偏不听。”
江颜急忙替她爸顺着胸口,对林羽的不懂装懂,她也多少有些恼怒,你运气好撞上一次就是万幸了,还想撞第二次,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幅破画,害我赔了五十万,留着有什么用!”
面对众人的奚落,林羽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突然抓起画用力一撕,嗤啦,好好的锦画立马被撕成了两半。
众人不由一惊,完了,这小伙子疯了。
“哎,哎……”江敬仁根本都来不及阻止,顿时感觉万箭穿心,苍天啊,这下连那十万也赔光了。
把画撕成两半后林羽还没完,继续拿起来嗤啦嗤啦的撕着,看起来很是生气。
最后好好的一幅画,基本上被他撕成了碎片,看的旁边一众古玩爱好者心疼不已。
撕完画之后,林羽气呼呼的往桌上一扔,突然噗通一声,有个东西从画里滚出来掉到了地上。
众人循声一看,发现原来是画卷两旁的画轴滚落了出来,这画都被撕成这样了,裹在锦布中的木质画轴自然便掉了出来。
“别说,这画轴还挺不错,木质细腻。”人群中一个对古木颇有研究的人忍不住说了一声。
只见两根木质画轴黑红油亮,确实跟普通的木头不同。
林羽好奇的把两个画轴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陶老,说道:“陶老,虽然您主攻字画,但听说您木雕方面也颇有研究,您给瞧瞧,这两块破木头能不能值点钱。”
陶老看清林羽手上的画轴后,神色陡然一变,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随后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陶老手里的画轴,朱志华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那不就是两块破木头吗,有什么好看的。
“沉香,当真是沉香啊!”
审视半天的陶老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
“沉香?!”
周围的众人也都不由一惊,要知道沉香可是一种极其贵重的木料,在古代就号称一木万金,在现代更是贵的不得了。
陶老将画轴放到鼻子间小心的闻了闻,说道:“这么长时间了,表面已经形成包浆,但香味竟然还能这么浓郁,可见含油量实足,通身颜色偏暗,灯光下呈墨绿色,油脂纤维呈白金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奇楠中的白奇楠。”
众人哗然而惊,要知道,奇楠可是沉香品种中的极品,现在市面上奇楠粉一克已经卖到了数千甚至上万的天价,这么大的两根奇楠,那得值多少钱啊。
“方才我用指甲划过纹路时,感觉十分粘软,可见醇化度非常高,应该是海南产的顶级楠木,小伙子,恭喜你了。”陶老笑笑眯眯的看着林羽,将手里的画轴递还给他。
奇楠是古代皇室专用的香料,既然这幅画是皇室的人所作,用奇楠木做画轴,倒也正常,只不过画轴被缝裹在了锦布里,不把画撕毁,还真发现不了,所以林羽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唉。”
“早知道我也抢着买了,六百万我也买。”
“得了吧,你就没那命。”
人群中不少红眼的,也纷纷叹息,自己咋就没这运气。
原本心疼的坐在椅子上的江敬仁一听这话猛的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要过那两个画轴仔细看了一眼,激动道:“陶老,您确定吗,这真是奇楠木?”
陶老点头笑笑,说道:“虽然我不主攻这方面,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错不了。”
“家荣啊,你真是我们江家的福星啊!”
江敬仁一手抓着一根奇楠木,惊喜万分,什么女婿啊,从今以后,“何家荣”就是他的亲儿子!
江颜不由皱紧了眉头,看向林羽的眼神颇有些诧异,这个窝囊废,运气当真这么好?
先是明且帖,后是钻戒,再是这两块奇楠,他醒来的这短短一个多月,简直可以说是运气爆棚。
但若不是运气好,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
江颜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躲在人群中的朱志华却是一脸快哭了的表情,自己怎么就想不到看看那两个画轴呢,结果让林羽占了大便宜,六十万一眨眼的功夫翻成了天价。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指定就成了古玩圈的笑话了,想着,他再没敢多待,趁众人不注意,灰溜溜的走了。
“家荣,你这两根奇楠卖给我吧。”周辰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挤了过来,看了眼江敬仁手里的奇楠木,一脸迫切。
这两根木头要是交给他,价格起码能炒翻一倍。
“你要,便送你一根。”林羽大度一笑。
“送……送?”江敬仁面色一变,心疼的不得了。
“叔叔,他就是送我,我也不能要啊,这样,我出两千万,买您这两根木头,回头赚了钱,我再回给您两成,怎么样?”周辰笑道,内心不由有些感动,没想到刚认识没多久,林羽就能对他这么大方。
“好,好,好!”
江敬仁一听两千万,还有分成,忙不迭点头答应,直接将两根奇楠木塞到了周辰的手里。
很快周辰就找人把钱打到了江敬仁的卡里,江敬仁盯着手机上的短信提醒,嘴巴笑的咧成了花。
“爸,这钱,你应该分给何家荣一些吧。”这时江颜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对,对,家荣,这钱咱爷俩一人一半!”江敬仁这才回过神来。
“不用了,爸,您留着吧,我的钱,也就是您的钱。”林羽淡淡一笑,他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只要江颜每个月按时给他零花钱,他就知足了。
“好,好!好女婿,不,好儿子,好儿子!”江敬仁乐的喜笑颜开。
江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向林羽的眼神却不由的柔和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组拍卖会名品层出,江敬仁也跟着叫了几番,但价格叫上去后,他就心疼钱,舍不得继续跟,只好放弃。
林羽也没劝他,价格太高,确实没有追加的意义。
老丈人今天拿了三百万出来,交回去两千多万,已经收获颇丰了。
江敬仁心里也是美滋滋,今天回去把钱一交,自己在老婆面前的地位妥妥的提升啊。
古董拍卖会结束之后便是答谢宴,晚宴过后便是原石拍卖会。
因为原石与古董性质不同,群体自然也有出入,所以晚宴的时候,出现了很多新的面孔,下午的人也走了很大一部分。
周辰给林羽他们安排的是前面的一个主桌,但是林羽觉得自己穿的太寒酸了,怕给周辰扫了面子,便拒绝了,坐到了后排的一张空桌上。
周辰和沈玉轩便也拿着碗筷坐了过来。
“家荣,你今天可是帮周辰狠狠赚了一笔啊,一会儿原石拍卖,也帮帮我,不用多,让我也赚个一两千万就行,那我在我爸面前可就牛逼坏了。”沈玉轩满脸期待的看着林羽。
“我就是运气好而已,勉强说来古董还略知一二,原石可真的是一窍不通。”林羽摇头笑了下,“赌石赌石,关键就在这个赌字上,运气成分很大。”
今晚上他的风头已经出过了,钱也帮老丈人赚到了,没必要再张扬,否则江颜就会有所怀疑了。
沈玉轩叹了口气,颇有些失落,凭他自己的本事,今晚上能不折本恐怕就很好了。
“小姐,您的花。”
这时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捧花头颇大、颜色火红的玫瑰花,俯身递向江颜。
“哎呦,这谁送的?好大的胆子啊,活得不耐烦了吗?!”
没等江颜说话,沈玉轩立马抢着骂了一声。
林羽面色也微微一变,心里有些不爽,当着他的面就敢跟他老婆送花,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谁让你送过来的,你就给谁送回去。”江颜看都没看一眼,声音冷淡道。
“那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让您先看一眼花上的字卡。”服务员满脸为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玉轩。
江颜皱了皱眉头,随意往鲜花上的纸卡瞥了一眼,神色刹那间一变。
整个老宅里面安静了。
黄璐疯了一样地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护在身后,“谁都不许动我儿子的眼睛!”
“墨沉域,你也太恶毒了!”
“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你的那个傻子老婆而已,你居然敢要我儿子的眼睛!”
“我——!”
“二叔。”
墨沉域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墨东泽,“我在让你选择。”
“如果你愿意将墨氏集团让给我,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墨氏集团的主意,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暂且会将大哥的眼睛留着。”
“如果你选择毁掉大哥的眼睛的话,那这次的事情,我只会迁怒到你自己创建的东泽集团,并且以后会退出竞争墨氏集团。”
“姐姐想毁了墨氏集团,你想留住墨氏集团,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退出。”
“沉域!”
墨浮笙咬牙,低声都呵斥。
如今的她,失去了温知暖这个最好的棋子,如果墨沉域也不帮助她,她拿什么和墨东泽去斗?
“我累了。”
墨沉域揉了揉眉心,将苏小柠拉进怀里,“我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
“二叔,选择权在你。”
墨东泽站在原地,双手在身侧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他看了一眼墨沉域,又看了一眼被黄璐护在身后的墨玟翰。
男人的牙关紧紧地咬起来,“沉域,你说话算话?”
墨沉域点头,大手温柔地拍着苏小柠的脊背,“我说话算话。”
“那好。”
墨东泽深呼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将茶几上放着的剪刀拿起来,缓步地,朝着墨玟翰的方向走过去。
“爸——!”
墨玟翰惊恐地尖叫出声。
黄璐也疯了一样地抱住墨玟翰的脑袋,将他护在怀里,“墨东泽,你够了!”
“玟翰是你我的亲生儿子!”
“就算不要了墨氏集团,我们也是一家人!”
“如果你毁了玟翰,我也不活了!”
墨东泽眯了眯眸,眼中闪过一丝的痛苦。
可他握住剪刀的手,仍旧死死地抓着。
中年男人稳步地走过去,“玟翰,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
“一双眼睛而已……”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墨玟翰原本就没有那个脑子,不能继承他的产业。
如果用他的一双眼睛,去换自己少墨沉域这样的一个对手,也值了。
“以后,爸爸不会亏待你。”
他沉着声,低沉的声音,温柔的语调,像是一个慈父。
可他要做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墨氏集团的产业,他一定要攥在手里。
从十三年前,他将大哥大嫂的个人消息送给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已经走错了路,那就不能回头。
一路走到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才是墨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老爷子的一切,都只能是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爸——!”
墨玟翰的眼睛都掉了出来,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哭的像是个孩子,“爸……”
“啊——!”
在血光喷溅出来的那一瞬,墨沉域抬手捂住了苏小柠的眼睛。
苏小柠什么都没看到。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还有墨玟翰凄厉的叫声,让苏小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着一样地难受。
墨沉域掏出他一直放在衣兜里面的黑绸,用反面直接系在苏小柠的眼睛上,然后将她抱在怀里,“既然二叔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说话算话。”
言罢,男人叹了口气,“森之,给朝暮打个电话,打完电话,来找我。”
顾森之脸色一白,点了点头。
墨沉域则是直接抱着苏小柠大步地离开了。
苏小柠双眼紧闭着,连睁开都不敢。
她自认是一个医学生,不应该害怕任何血腥的场面。
可刚刚的场面,她真的不敢看。
不敢看。
哪怕墨玟翰是个伤害过她的坏人,她也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墨沉域抱着她,大步地上了车。
“没事了。”
“没事了。”
苏小柠瑟缩在墨沉域的怀里,“这……才是真正的墨家人么?”
墨沉域握住她的手微微地一顿。
半晌,他苦笑了一声,点头。
“这才是墨家人的样子。”
苏小柠点头,牙齿都开始在打颤。
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墨沉域之前要装成瞎子,为什么要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
墨家的人……原来都残忍至此。
小时候她总听别人说,虎毒不食子。
就是说,老虎就算是再厉害,再残忍,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但……
她眼前浮现出刚刚墨东泽拿着剪刀一步一步地走向墨玟翰的样子。
墨家人,是连禽兽都知道的伦理,都没有的。
如果当年无亲无故的墨沉域不装病,不装傻。
那他……
少女紧紧地握住墨沉域的手,“你以后会变成这样么?”
“不会。”
墨沉域抱住她,“吓到了,是不是?”
“别想太多。”
“从今天开始,墨家的事情都和你我无关了。”
墨东泽害了他父母的性命,他取了墨东泽儿子的双眼。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吧。
他不想再追究了,不想再和他们斗下去了。
他们无牵无挂,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他不一样。
男人抬手,将苏小柠抱在怀里。
他有他的不能失去,有他的不想伤害。
“沉域。”
车窗外,响起顾森之低沉的声音。
他面色凝重地敲了敲车窗。
墨沉域抬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一直紧紧地抱着苏小柠的手臂,“让老周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苏小柠乖巧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你去吧。”
“乖。”
墨沉域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转身下车。
车子发动了起来。
苏小柠坐在车后座,一动不动地蜷缩着。
心里的恐惧渐渐放大,她整个人瑟缩着,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一幕一幕陌生的画面来……
墨沉域站在路边,看着苏小柠的车子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半晌,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森之,单手握拳,朝着他的脸,狠狠地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