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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看球吧发布时间:2024-11-15 01:13:21
“我回来了!你,也活到头了!”
拓煞一挺胸,昂着头,双眼森寒冷厉的望向林羽,浑身上下迸发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眼前的林羽在他眼中,仿佛已经是一个陈列在案板上待宰的猎物!
“许久不见,拓煞会长还是那么爱说大话!”
林羽冷笑一声,接着一个翻身,再次狠狠击出一掌,将眼前的毒虫暂时击退,冷声道,“当初雨林中一战,你捡了条命,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走,本应该分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找个角落苟活一生,为何偏偏想不开,非要来送死?!”
他说话的间隙,抬头扫了眼拓煞,心里仍旧不由有些惊诧,感觉不管是从声音,还是从身上气质来看,拓煞与先前在雨林中他所见过的那个拓煞都有所出入!
所以他一开始只是感觉眼前的拓煞有些熟悉,却始终没有辨认出来。
想当初,拓煞饱受五毒掌后遗症的煎熬,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而且畏冷畏风,一直将自己的身子裹在厚重的长袍中。
而现在的拓煞衣着虽然同样有些宽松厚重,但是却没有了先前那股病恹恹的气质,并且声音的嘶哑也减轻了许多!
更何况,当初拓煞跟他见面的时候,也并没有露脸,所以林羽一时间难以仅凭外貌辨认出他来。
“小兔崽子,你嘴巴还是那么毒!”
拓煞冷哼一声,讥讽道,“只可惜,言语杀不死人,同样也杀不死你眼前这些毒虫!”
听到他这话,林羽心头不由一阵恼火。
拓煞说的没错,至少现在来说,他确实拿这些毒虫无可奈何。
虽然这些毒虫的毒素暂时不致命,但是不知不觉中却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
而拓煞也看出了这一点,并不急着出手,显然想要等林羽体力耗费殆尽之际再出手,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掉林羽。
“跟你联手将我逼出京的人是谁?!”
林羽一边闪躲着毒虫,一边冲拓煞大声问道,“据我所知,你在京中,甚至炎夏,并没有盟友吧?!”
要知道,以隐修会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军机处的档案中,标注的可是头号死敌的字样!
而且这不只是军机处对隐修会的定性,同样是上头的人对隐修会的定性!
上头的人早就已经发号施令,交代军机处以及暗刺大队在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将隐修会连根拔起!
只不过因为隐修会地处境外,所以这个任务才一直难以实现!
由于隐修会的这种特殊定性,放眼整个炎夏,别说有头有脸的家族、组织,就是寻常百姓,也绝不敢跟隐修会之间有什么牵连瓜葛,这种行为无异于叛国!
其罪当诛!
所以,林羽在认出眼前的黑衣男子便是拓煞之后,心里也不由猛地一颤,大为惊骇,不知道京、城之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跟拓煞联手!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没有将这黑衣男子与拓煞联系在一起的原因,他认为以拓煞的身份敏感性,绝对不敢潜入炎夏,更不用说跑进京中杀人了!
现在看来,跟拓煞联手的势力不只胆大包天,而且势力滔天,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势力包庇拓煞,为拓煞提供情报,再加上拓煞本身身手超绝,所以拓煞在京中杀了那么多人却始终没有被发现!
可谓是真正的“强强联合”!
“你都要死了,还关心这些有什么用吗?!”
拓煞冷笑一声,知道林羽是故意在套他的话,并没有回答。
“是楚家还是张家?!”
林羽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他知道,京中具有滔天权势,并且恨他入骨的,无非是楚家和张家!
听到林羽的话,拓煞微微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
林羽扫了眼拓煞,见拓煞没说话,双眼一眯,沉声道,“是张家对不对?跟你联手的是张佑安!”
相比而言,张家对他的恨意要明显大于楚家,而且依照楚锡联和楚老爷子深不可测的精明和城府,必然不会走这一步险棋。
所以,最有可能跟拓煞联手的,便是张家!
闻言拓煞的眉头皱的更紧,双眼的寒意更重,沉声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话音一落,他猛地抬脚跺了跺地,只见他的裤腿微微动了几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裤腿中窜了出来,一闪即逝,径直没入了他脚下的砂砾中。
“张佑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你勾结!”
林羽见拓煞没说话,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继续大声试探道,“他知道跟你勾结的后果是什么吗?!”
听到他这话,林羽手里的银针这才一顿,但是却没有收回来的意思,淡淡的说道,“说来听听!”
缺耳男咽了口唾沫,脸色缓和了几分,急忙说道,“伽神大人虽然不是被你杀死的,但是却是因为你而死,所以,我们会长曾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儿说过,要让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你拿我消遣呢?这还用你说?!”
林羽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想杀死我,你们这次来,不就是要我命的嘛!”
说着他作势又要将银针往缺耳男后背扎。
“不!不!”
缺耳男连连摇头,急忙说道,“我们这次过来杀你,是临时的计划,我们会长知道你在米国之后,便派我们过来了!我们会长当时说的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指的并不是杀你!因为你在炎夏境内,我们很难得手!”
林羽听到这话眉头一蹙,神情凝重了几分,沉声问道,“那他要报复的人是谁?难道是我的家人?!可是我的家人也同样都在国内啊!”
“不是你的家人!但是胜似你的家人!”
缺耳男急忙说道。
“哦?谁啊,说来听听!”
林羽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一时间有些大惑不解,缺耳男的说的这个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是谁。
“何自臻何二爷!”
缺耳男沉声说道。
“何二爷?!”
林羽心头咯噔一下,接着脸色猛然一变,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没错,何二爷虽然不是他的家人,但是他早已将何二爷当成了家人!
不管何二爷是不是家荣兄的生父,对于林羽而言,何二爷都值得他报以父亲般的崇拜和尊敬!
“对,何二爷现在身处局势混乱的炎夏边境,更容易解决一些!”
缺耳男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他身边的兵士并不少,而且何二爷智谋非凡,我们尝试了几次,倒也没有得手,但是最近,我们会长已经在设计一个非常周密且具有十足把握的计划,准备诱杀何二爷……”
“什么计划?!”
林羽心头猛地一提,瞬间紧张了起来,一把撕住缺耳男的领子,厉声说道,“如果你说的话属实,我可以考虑暂不杀你!”
虽然林羽先前抱定了杀死缺耳男的决心,但是为了何二爷,他愿意做出让步!
“真的?!”
缺耳男面色一喜,但是旋即神色又是一暗,苦着脸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啊……别说这个计划尚未成型,就是成型了,我们也没有知情权,只有接受派遣的份儿……”
林羽见缺耳男说的话倒也合情合理,顿时又是一阵失落,心中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替何二爷担忧不已,虽然何二爷带去了一部分军机处的人作为支援,但是隐修会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再加上周密的计划,何二爷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拓煞亲口告诉你们的,这个计划把握非常大?!”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对,把握非常大!”
缺耳男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不只是因为我们会长计划周密,还因为,你们炎夏内部有人暗中帮助我们,所以,只要到时候计划一启动,何自臻多半……”
剩下的话缺耳男没敢说出来,生怕惹恼林羽。
“谁会暗中帮助你们?!”
林羽冷声问道,对于国内“内奸”的存在,他已经见怪不怪。
“这个我也不知道……”
缺耳男苦着脸说道,一时间痛恨自己的没用,如果自己级别再高一些,掌握的信息再多一些,说不定就能够活下来了!
他这个回答也在林羽的意料之中,林羽拧着眉头细细的想了想,如果缺耳男此话不假,那何二爷可能真的要命悬一线!
想到这里,林羽突然摇头苦笑,满怀感慨,何二爷哪时哪刻不是在生死边缘游走?!
不过这次何二爷的处境比以往可能还要危险,所以他要趁着拓煞动手之前,提前告知何二爷,让他撤离边境!
打定这个主意后,林羽收起银针,转过头冲缺耳男说道,“你这个信息提供的确实不错,我饶你一次!”
缺耳男这才突然间长出一口气,心中庆幸不已。
“我再问你,是谁告诉你们,我在米国的?!”
林羽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他非常想揪出背后提供消息的这人,能够掌握他来米国的信息,这个人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听到林羽这话,缺耳男的脸色再次一苦,十分无奈的说道,“这个也不是我这种级别的人所能够接触到的,我们会长只是告诉我们接到确切消息,说你在米国,就加紧派我们过来了!”
“那你们这次总共来了多少人?!”
林羽沉声问道,“这五十人,占了你们总人数的一半?还是三分之一?!”
“一半……不到……”
缺耳男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如实的说道,“这次行动的总人数,大概有一百多人!”
“具体多少人你都不知道?!”
林羽有些不满的瞪了缺耳男一眼,接着冷笑一声,说道,“那这次派来带领你们展开这次行动的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林羽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隐修会的二号人物出马对付我都没能得手,但是这一次你们却如此有信心……莫非来的领头人是拓煞不成?!”
既然隐修会的二号人物伽神大人出面都对付不了林羽,那再派出其他级别低的人也同样对林羽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林羽便认为这次带队的人,极有可能是拓煞!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不由有些激动,倘若真的是拓煞亲自前来,那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拓煞!
这样既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隐修会这个死对头,又可以化解何二爷所要面临的危机!
“不是!”
缺耳男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这次过来带领我们行动的,不是我们隐修会的人!”
“不是你们隐修会的人?!”
林羽听到他这话不由有些大为惊诧,十分不解道,“那是谁?!”
宫泽话音一落,他身旁的几名手下立马再次往前包围了一步,举起手中的倭刀,如临大敌的望着林羽。
而林羽背后先前抓着云舟的两人也同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倭刀,刀尖朝前,同样虎视眈眈的望着林羽。
“剑道宗师盟果然名不虚传,以多欺少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敌!”
林羽冷笑一声,环顾了四周的众人一眼,接着昂首挺胸,洒脱的一招手,傲然道,“来,你们一起上吧!”
宫泽身旁的几名手下立马身子一弓,刀刃一横,等待着宫泽的命令,作势要朝着林羽冲上来。
“慢着!”
宫泽一招手,立马制止了自己的几名手下,凝声道,“我们剑道宗师盟向来堂堂正正,怎么能做以多欺少的勾当!你们都退下,我亲自来!”
说着他一指林羽,板着脸霸气道,“何家荣,今天我就跟你一对一,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一个一对一!”
林羽听到他这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昂着头大声笑了起来,接着讥讽道,“你明知道我受了伤,还要跟我一对一,并且称之为堂堂正正,真是丝毫不愧你们剑道宗师盟‘无耻’的本性!”
在明知道他受伤的情况下,宫泽还要故作公正的跟他一对一,更加体现了宫泽和剑道宗师盟的虚伪和无耻!
林羽说完,宫泽不只没有丝毫的羞耻,反倒无所谓的淡淡一笑,眯着眼说道,“何先生,你受伤这件事,可怪不到我们头上,谁让你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要在这个时候受伤!就好比那些运动赛事,难道运动员受伤了,比赛就不进行了吗?!”
“再说,对何先生而言,这点小伤只怕不值一提吧!”
宫泽面色一沉,冷声道,“今上午我们十几名同伴去找你,结果一直到现在都音信全无,只怕他们已经遭到了何先生的毒手吧?!能够杀死这么多人,你还告诉我你身负重伤?!”
其实刚才见到林羽之后,他对林羽重伤与否也产生了怀疑,单从林羽说话声音的气息上来判断,林羽应该伤的不重。
殊不知,这正是林羽用来迷惑他的缓兵之计。
“跟无耻的人,永远讲不通道理!”
林羽脸色一寒,斜眼朝着云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已经找不到云舟的踪影,提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不过他知道,以宫泽谨慎狡诈的性格,必然在云舟的身上留了追踪器,所以他要想保全云舟,现在仍旧不能跑,只能硬着头皮跟宫泽死战!
接着他双眼锐利的望向宫泽,冷声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好,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何为炎夏顶级玄术高手!”
宫泽冷哼一声,接着脚下一蹬,身子飞速的朝着林羽冲了过来。
他的移动速度并不快,甚至连普通玄术高手的速度都不如,但是他每一步蹬地都十分的稳健有力,直蹬的地面闷声作响。
如果此时有人用灯光照射宫泽踩踏过的地方,必然会大惊失色。
因为水泥锻造的坚固坝顶路面,竟然随着宫泽每次的踩踏,裂出了数道蛛网般的裂纹!
而前冲的同时,宫泽身子前倾,双脚滞后,而且双手齐齐背在身后,迎面朝着林羽急速冲去。
林羽看到这一幕脸色凝重无比,浑身的肌肉陡然绷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冲过来的宫泽,防备着宫泽突如其来的攻势。
因为宫泽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这反而让人更加难以琢磨,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攻势是突然出拳、出掌还是出腿。
不过让林羽万万没想到的是,宫泽既没有出拳掌也没有出腿,而是在冲到林羽身前一两米处的时候,双腿用力一跳,接着整个人凌空弹起,身子瞬间一缩一抱,形成了一个球体,而且借助前冲的力道以极快的速度凌空转动起来。
与此同时,只听“呛”的一声,从宫泽左右两手中弹出两把倭刀,两道利刃随着他身子的旋转也呼啸着飞速转动起来,瞬间化作两道白影,劈头盖脸朝着林羽攻了过来。
林羽神情一变,显然没想到这宫泽竟然会有这么一手。
他下意识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格挡,但是他手中的匕首在与宫泽手中的倭刀相碰的刹那,立马“铿”的一声断裂,笔直的飞了出去,锵然一声扎进了远处的水泥地面上。
林羽也被逼的身子往后一退,只感觉虎口处阵阵发麻。
林羽闻言微微一怔,接着顺着百人屠所说的方向侧耳听了起来。
角木蛟、亢金龙和云舟互相看了一眼,同样也好奇的跟着认真听了起来。
“咦,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角木蛟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就是小孩子的哭声!”
百人屠十分肯定的说道,“你们再仔细听,那小孩子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众人赶紧屏息凝神,更加仔细的听了起来,在风雪突然转变方向朝着他们吹来的刹那,众人陡然间听清了风中的声音,脸色皆都大变,猛地抬起头来,惊讶的齐声脱口道,“别杀我!”
借着风声,他们清晰的听到那小孩子哭喊中所说的,竟然是“别杀我”。
“怎么回事?!”
林羽面色一沉,接着立马循着声音所来的方向快速走了过去。
角木蛟、亢进龙、云舟和百人屠立马跟了上去。
百里看了他们一眼,略一迟疑,同样跟了上来。
“好像是那家院子里传出来的!”
百人屠指了指街尾的一处院子,接着飞速的掠了过去,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特地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到了院子跟前之后,他身子贴在墙上,侧耳听了听,接着冲林羽等人做了个确定的手势。
林羽等人跟上来之后,也立马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只听院子内传来一阵阵极大的哭喊声,听声音明显是个不超过七八岁的娃娃,哭声凄厉无比,带着满满的惊恐和绝望。
并且这孩子一边哭一边大声的祈求着,“爷爷别杀我,别杀我……求求您饶了我……”
从音量来判断,这孩子明显是在屋里头。
林羽等人听清楚这话之后顿时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嘿嘿笑道,“小娃娃,告诉你,你的血能够成为我炼药的辅药,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羽和角木蛟等人闻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屋里的景象,但是听到屋子里的对话,他们也能猜出个大概!
可见这屋里的老头是想用这小孩子的血当做炼药的辅药。
“哇!啊!啊!”
这时屋里再次传来那个小孩子极其痛苦凄厉的哭喊声。
林羽面色一凛,二话没说,接着一个利落的翻身,直接跳到了院内。
只见院内堆满了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器皿和一些放在簸箕中晾晒的药材,只不过现在这些药材上都堆满了积雪。
“谁?!”
就在林羽落地的刹那,屋内沙哑的声音立马警醒的大叫一声。
“要你命的人!”
林羽怒喝一声,接着脚下一蹬,飞速的朝着声音传来的一扇窗户飞了过去,接着狠狠的一掌排向了木框窗子。
嘭!
未等林羽的手掌触碰到窗子,整个窗子便凌空被林羽这一掌给轰碎掉,七零八落的纷飞了出去。
紧接着林羽顺势猫腰窜进了屋内。
只见这是一间杂物屋,屋子内摆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锅炉,锅炉中满是黑黄色的液体,正不停地的冒泡沸腾着,整个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草味。
而锅炉前则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驼背老头儿,正一手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手拿着一把金色的匕首,作势要往孩子的手腕上割。
“畜生!”
林羽怒骂一声,同时手腕一抖,十数根银针已经朝着驼背老头儿飞了过去。
驼背老头儿见林羽这十数根银针是来势凶猛,神色一变,右手的金刀立马朝前一迎,迅速一转,叮铃几声,将银针系数击落。
而就在此时,林羽已经一个箭步跳了过来,同时抓着手里的匕首狠狠朝着驼背老头儿抓着孩子手腕的手臂砍去。
驼背老头儿神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林羽这一刀竟然速度如此之快,闪电般松手缩回,堪堪避过了林羽这一刀。
林羽一把抓起面前的孩子,接着转身一掠,飞速的跳出了窗外。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坏我好事!”
驼背老头儿大怒不已,厉吼一声,接着立马也跟着从窗子上跳了出来。
到了院外之后,驼背老头微微一愣,脚步立马顿住,因为他发现林羽从屋里跑出来之后,并没有逃跑,就站在院外。
而院外此时也多了几个人影,并排着站在林羽的两侧,正是角木蛟和百人屠等人。
驼背老头儿眯着眼打量了林羽等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冷笑一声,问道,“外乡人?你们是什么来头?来我们这里干嘛?!”
胡擎风和步承等人闻声也立马凑了上来,颇有些替林羽捏了把汗,生怕出什么意外。
要知道,林羽这么快出来,要么是成功了,要么就是彻底失败了!
严昆闻声此时也噌的站了起来,回身望向林羽,急声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该不会把这盒子给弄毁了吧?里面的东西呢?有没有毁坏?!”
显然,他更为关心的不是那个木盒,而是盒子中的东西!
林羽笑而不语,直接将手伸了出来,只见他手上托着的,正是那个黑色的小木盒,但跟先前不同的是,此时小木盒已经延展成一根根木柱,朝着四面伸展而出,看似凌乱,但是又颇有秩序,露出了盒子中间的凹槽,只见凹槽中放着一个黄色锦布的布袋。
“竟……竟然打开了?!”
严昆看清楚林羽手中的小木盒之后身子猛地一颤,眼睛陡然睁圆,眼珠子几乎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种盒子打开后的形式他见过,林羽手中这盒子打开之后,确实跟他师兄打开时一模一样!
他师父和师兄用了那么久才将这盒子打开,结果林羽用如此短的时间就把这盒子打开了,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哈哈,先生高才啊!”
厉振生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也振奋不已,没想到真被给林羽给打开了,而且所用的时间还如此之短!
“怎么样,严大师父,现在你可心服口服?!”
厉振生满脸自得的说道,“千万别忘了你刚才的话,记得把你掌握的玄术功法教授给我们先生!”
“叫花子什么时候食言过!”
严昆冷哼一声,接着快步走到林羽跟前,将林羽手中的小盒子接了过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见盒子外围确实没有动用过外力的痕迹,神色甚为惊诧,满脸不可思议的冲林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把它打开的?!”
他只见他师兄打开这盒子之后的样子,却从未亲眼见过他师兄是如何把这盒子给打开的。
厉振生和胡擎风等人闻言也同样好奇无比,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林羽究竟用的什么法子。
“其实参透其中的玄机之后,打开它很简单!”
林羽笑了笑,接着手握住盒子四周延伸出来的木柱,轻轻往里一按,啪嗒一声细响,一条条木棍瞬间缩了回去,整个木盒也立马恢复了原样,仍旧是一开始那个完整到没有丝毫缝隙的木盒!
众人见状不由又是一阵惊叹。
“你们跟我来,我演示给你们看看!”
林羽叫着众人进了内间,只见内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精灯,酒精灯旁边还放着一块碎裂的锡纸。
紧接着林羽取过一张新的锡纸,用锡纸将木盒小心翼翼的包好,随后点燃酒精灯,用铁架子夹住,把用锡纸包好的木盒放在酒精灯上轻轻的转着烤了起来。
“嚯,原来是这样!”
严昆见状顿时眼前一亮,兴冲冲的说道,“你小子,还能这么干?真有你的!”
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锡纸中的木盒突然啪嗒一声,木柱四下弹开,直接将锡纸撞碎,盒子也应声打开。
林羽急忙将手一提,生怕火焰灼到木盒。
“妙!妙啊!”
严昆急忙凑到林羽跟前,将盒子抓了过来,兴冲冲的说道,“其实以前我也想过水淹火烧,但是怕这盒子经不起折腾,没成想竟然真的要用火烧,才能打开!”
“先生,您是这么想到这法子的?!”
厉振生等人也不由疑惑的问道。
“任何人拿到这个盒子,也会考虑到要通过外力才能将这盒子打开,时间一长,自然也会想到水泡火烧!”
林羽笑着说道,“但是,正因为这盒子太过脆弱了,大家在想到采取水泡或者火烧方法的时候,心里都会有所顾虑,生怕把它弄坏,就算舍得把它放在火架上烤,肯定也不敢离着火焰太近,温度不够,也无法将它打开!”
其实林羽一开始想到这个法子的时候也觉得行不通,毕竟木最怕火,稍有不慎也有可能将这盒子毁掉,不过他在这盒子身上细细的闻过之后,觉察出了一丝异样的气味,从未断定这盒子以前肯定被高温烧烤过,所以他才让厉振生买上锡纸试了试,不过也只有在达到一定的温度之后,这个盒子才会自动弹开!
“你说的很对!”
严昆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抓起桌上的锡纸,一本正经的说道,“主要是我们山上没有这玩意儿,否则我不用半天的功夫,也能把这盒子给打开!”
他话音一落,立马收获了厉振生等人的白眼,甚至还包括春生和秋满。
“师叔,这盒子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春生和秋满目光瞬间被盒子中的黄色锦布布袋给吸引住了,他们可从未听自己的师父提过这件能抵得过千军万马的东西,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这师叔在吹牛,毕竟吹牛对于师叔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严昆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还给了林羽,脸上的神色也不由郑重了许多,沉声冲林羽说道,“小心些!”
林羽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木盒接过来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中的黄色锦布拿了出来,入手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他望了严昆一眼,随后将黄色锦布打开,只见里面装着的,是一块黑色的玛瑙,玛瑙上面布满了白色的星状小点。
整块玛瑙艳丽明快,光洁细润,纹理自然,握在手中,竟然有种直入骨髓的凉意。
众人看到林羽手中的玛瑙之后,皆都不由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果然被这秃子给骗了,一块破玛瑙,还抵得过千军万马,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估计拿去卖都卖不了几个钱!
但是严昆在看到这玛瑙的刹那,神色陡然间变的肃穆无比,接着转身朝春生和秋满冷声说道,“春生,秋满,还不快跪下磕头!”
话音一落,他率先噗通跪到地上,二话没说,对着林羽就磕起了头。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墨沉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男人动作麻利地按开壁灯,找出药箱回到她身边。
苏小柠呆呆地看着墨沉域。
他……不是瞎子么?
瞎子为什么要开灯?
为什么会知道开关的位置?
为什么……走路不晃,还能精准地找到药箱?
在她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男人半蹲着身子在她面前握住她还在流血的手,一边用棉签擦掉上面的血迹,一边带着责备地开口,“怎么会切到手?”
她以前不也常常做饭么?
从来都没见她犯过这样的错误。
苏小柠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是闭上眼睛了……”
男人给她消毒的手微微地一顿,“闭眼睛做什么?”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浮上一丝的红晕,“我……”
“我看你切牛排切得那么熟练,想感受一下,闭着眼睛切牛排的感觉。”
这话说完,苏小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难怪墨沉域总说她傻,她这个举动……是挺傻的。
她以为,墨沉域肯定会嘲笑她是个傻瓜。
可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男人的嘲笑。
他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苏小柠。”
“嗯。”
“你不用知道我的感受,照顾好你自己就好。”
小丫头抿了抿唇,认真地抬眼看他,“不,我不重要。”
“我要照顾好你。”
她的声音和她的目光一样,执拗,倔强。
墨沉域淡笑一声,低头开始给她包扎伤口,“照顾我的前提,是你自己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苏小柠想了想,点头,“嗯!”
她乖巧地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低头认真地给她包扎伤口。
苏小柠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
他包扎的动作熟练麻利,能精准地找到她伤口的位置。
苏小柠咬了咬唇,半晌,才低低地开了口,“老公。”
“嗯?”
“你……是看得到的,对吧?”
周遭的空气沉寂了两秒。
墨沉域楞了一下,而后轻咳了一声,“我的确是看得到了。”
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大概是因为太着急了,我特别急的时候,会短暂地复明。”
苏小柠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说法?
她想到之前在警局的时候,秦朝暮说的那些话。
他说墨沉域今天在做定期的眼部手术,也许就能看得到了。
大概,是手术的作用?
不管怎样,他看得到了,她就很高兴!
苏小柠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急急地捧起他的脸,“老公,你看得到我么?”
灯光下,她的眼睛晶晶亮的,眼里写满了期待和兴奋。
他点头,“看得到。”
少女的脸红了,吐出的声音也怯怯的,“那……你对我满意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对吧?
她开始庆幸,自己为了今晚他的生日,盛装打扮了。
不然的话,被他看到没化妆的,灰头土脸的自己,他会失望的吧?
男人淡笑一声,抬手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很满意。”
下一秒,苏小柠整个人直接激动地扑进了墨沉域的怀里,“老公,我好开心!”
既然他能短暂地复明,就证明他的眼睛,可以彻底复明!
只要他以后看得见了,他就会看清楚墨玟翰那种人的嘴脸,也就再也不会被别人的谎话欺骗了!
她越想越兴奋,一颗心脏怦怦跳。
墨沉域任由她抱着。
一颗尘封已久的心脏,渐渐地被她烘暖了,捂热了。
半晌,他放开她,“还要吃牛排么?”
没记错的话,她今天晚上,除了他吃剩下的那一小块蛋糕之外,什么都没吃。
苏小柠的脸红红的,“还是吃一点吧。”
她其实挺饿的。
男人起身,缓步地走到餐桌旁,将他切好了的牛排端过来。
苏小柠刚想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墨沉域却拿起了叉子,叉了一块牛排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
苏小柠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这是在……喂她?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却强横地再次开口,“张嘴。”
她乖巧地张了嘴。
他喂她吃下一块,又喂她吃下一块。
苏小柠的脸,红成了一片。
吃完牛排,她趁着他不注意,大着胆子摘下了他眼睛上蒙着的黑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她总觉得今天晚上他的眼睛,格外地明亮,格外地好看。
对于她摘下了他眼罩的事情,墨沉域倒也不恼,他摸着她的耳垂,“吃饱了?”
“嗯。”
话音落下,苏小柠身子微微地一轻。
他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苏小柠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唇边扬起一抹幸福的笑。
等到被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但她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看他,“老公,你的腿……也是激动了就会好么?”
男人淡笑着给她解开小礼服的扣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腿有问题?”
苏小柠一怔,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他的腿有问题。
是她看他坐在轮椅上,所以以为……
她顿时困意全无。
小女人从床上爬起来,直接扑到墨沉域的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老公,你的腿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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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唐一涵一口咖啡直接喷出来。
“你说,墨沉域一着急就能看得到你?”
“开玩笑呢?”
苏小柠一脸的认真,“我没开玩笑,是真的。”
“你肯定是昨天被柳弯弯气糊涂了,把梦境当成真的了。”
唐一涵摆了摆手,“墨沉域他瞎了十几年了,如果真有这种一着急就能看得到的症状,早就治好了!”
“而且哪有人双腿完好会坐在轮椅上十几年的?”
“是吗……”
苏小柠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朦朦胧胧的,不敢确定真假。
“行了,别想这些了。”
见她情绪低落,唐一涵摆了摆手,“我们聊点让人开心的事。”
“什么开心的事?”
“柳弯弯今天没来上学。”
唐一涵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据说柳弯弯的爸爸昨晚,连夜将柳氏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了一个姓苏的神秘人,然后宣布破产了。”
“大家都怀疑他是在外面有小三,把资产转移给了小三之后,让糟糠之妻陪着他过苦日子呢!”
说着,唐一涵冲着苏小柠眨了眨眼,“你说,你也姓苏,会不会是柳弯弯的爸爸把公司转给你了?”
苏小柠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唐一涵翻了个白眼,“万一柳弯弯的爸爸为了给你赔礼道歉,把公司送给你了呢?”